第两百七十六章 澜月寐思-《门阀风流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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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宴已毕,舞已尽。

    当下,祖逖与郗鉴作别,刘浓也告辞离去。既要再留三日,刘浓便未与祖逖言及鲖阳之事,正欲转入营中,身后却传来马蹄声与一声唤:“刘殄虏!”

    来者又是骆隆,骑马于月下。

    刘浓心生愠怒,挑眉看向骆隆。

    骆隆驱马近前,看着刘浓腰间剑,抛着胡桃,戏道:“此乃军营,此乃雍丘,刘殄虏纵使欲取骆隆项上人头,也需谨慎。”说着,撩了撩冠带,又道:“刘殄虏可知,谋之与敌,千里杀将。”

    刘浓冷声道:“骆长史可知,擅谋者,必亡之于末道。”言罢,甩袖欲走。

    两人,一者正中有奇,一者奇朔于正,各走各锋,所言所指却殊途同归。

    “刘郎君,何急也!”

    骆隆哈哈一笑,纵马而前,拦住刘浓,懒懒一揖:“将军有请,欲邀刘郎君,共驰月下。”

    “稍待。”

    刘浓剑眉一拔,当即入营,牵出飞雪,与骆隆并肩驰出军营。徐乂跟在身后,手提剑槊,引着五十白袍。

    骆隆瞥了一眼顶盔贯甲的徐乂,冷冷笑道:“刘殄虏当真谨慎也,莫论身行何地,皆有武勇护身。莫非,意惧骆隆埋戈阴弑乎?”

    刘浓道:“事不豫则废,欺身者,人恒欺之。”

    骆隆一愣,少倾,捉起腰间酒壶,灌了一口,笑道:“好个事不豫则废,诚如所言,刘郎君可知,而今之豫州,又作何象?”

    刘浓不答,纵马慢跑。

    骆隆看了看四周,漫不经心的顺手指东,低声笑道:“祖约,束军八千,踞守雄关。”再一指北:“祖纳,领军五千,虎目雍丘。”反手指西:“祖涣,据杞国,傍军窥视。”朝着南面,晃了晃手指:“尚有一群弱夫,却狼心叵测。”

    刘浓道:“此乃将军布局,岂可妄议?”

    “哈,哈哈……”

    骆隆压着嗓子低笑,勒马靠近刘浓:“若骆隆言,将军已有心而无力,故而,唯有奋力死战,以震诸方。刘郎君,信乎?”

    刘浓剑眉一簇,默不作声。

    骆隆再近三分,歪着脖子,附耳道:“将军昨日昏厥于帐,足足两个时辰方醒。刘郎君且度之,若将军一亡,豫州将以何如?”

    将以何如,大乱即起,王敦即反,胡骑趁势而入,击溃祖约,席卷千里,吞没豫州、徐州、兖州。

    刘浓沉声道:“将军今日舞剑三刻,足见身姿健雄,骆郎君做杞人之忧也。此言,刘浓仅闻而不知,与刘浓无干。”言罢,抖缰欲速。

    “刘郎君,事不豫则废也!”(未完待续。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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